≡ 菜鳥雞柳's工作室 ≡

#金南俊 #金碩珍 #南碩 #短篇 #DID #第四人格 #微驚悚 #朴Shin #朴Shin_南碩

✓防雷標籤

✓切勿上升真人

✓劇情含有虐待，人設OOC，請慎入。

    第四人格。《08.-10.》

    08.

    善良？如果這個世界早已失去最基本的良知，那我是否該跟著這個腐爛的社會一起死去？

    深夜裡響起的敲門聲讓金碩珍不知所措，他攥緊手中棉被、下嘴唇則被咬得死白，甚至滲出猩紅的鐵鏽味。詭譎的幽靜讓五感像是回到關在地下室時那樣緊繃、那樣的難以呼吸，原本對未來只是徬徨的心則徹底變成絕望。

    因為逃不掉的。

    他說過了。

    他說過反正你逃不掉的。

    所以那不如就真的這樣吧，反正那該死的、愚蠢的善良已經變成殺死自己的武器不是嗎？但是當病房門推開，金碩珍看清楚走進來的人之後，一顆心頓時定了下來，因為未知而感到恐懼、害怕的眼淚則放鬆的從眼角滑落。

    「抱歉，打擾到金先生睡覺。」脫下警服的閔玧其依然給人一種距離感，但是事實上他放慢了腳步，像是怕嚇到金碩珍的一邊緩緩走近、一邊解釋道：「只是我有東西忘記帶走，但是回去就在忙其他案子，所以現在過來。」

    放下防備的金碩珍撐起身，看過一眼只有擺著小金先生帶來的鮮花的置物櫃、輕皺起眉：「警官確定忘記帶走的東西是在我這嗎？」

    「欸咦、其實我也不確定，因為它有點小。」走到病床邊的閔玧其不動聲色地看過一眼那束鮮花後指了指置物櫃：「金先生會介意我翻一下嗎？」

    金碩珍很想直接跟他說裡面沒東西，因為除了小金、哦不，應該是金南俊來過外，根本沒有其他人來過，但是下午遭受的打擊實在太大，剛才又因為太緊張而腎上腺素激發，現在實在沒什麼精神應付，於是隨口應過一聲、把被子拉到腋下後，便放空似的直視著前方。

    「金先生有好點嗎？」

    預料之中的沉默讓閔玧其不以為意的笑了聲，掩飾自己的尷尬，但是眼角餘光一直在注意著金碩珍，同時手拉開抽屜假裝看了一下，而後一個迅雷不及掩耳的從角落拿起一個像鈕釦的小東西，再關上抽屜、站挺身看向扭頭望來的金碩珍：「抱歉，好像真的不在這裡。」

    「嗯、那就早點回去休息吧！說不定明天睡醒了，你就會看到它。」金碩珍努力不讓自己把情緒波及其他人，但是一想到眼前的男人知道自己所遭受過的一切，就覺得好羞恥、那落在身上的每個眼神都充滿嘲笑。

    「是啊，有時候愈想要找，反而愈找不到。」閔玧其聽到了門外的聲音，似是意有所指的笑了一下，之後雙手放進外套口袋、一派愜意地問道：「不過我能以非調查警員的身份，也就是素昧平生的一個人問你一件事嗎？」

    「當然，但是我也會以一個素昧平生的角度來決定要不要回答你。」金碩珍直覺對方還是想問關於案情的事，於是轉眼間又變成了刺蝟，防備心極重的看著閔玧其，後者則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哎唷、金先生真不愧是心理醫生呢！不但很懂得觀察也很懂得拉開距離。」

    秀氣的眉頭冷冷一挑，閔玧其彷彿從中讀到了那一句所以呢？你有什麼意見嗎？覺得金碩珍是個很有趣的人，雖然外表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一副好親近的樣子，但是心卻宛如一座冰山。

    吶、實在好奇這麼聰明的一個人究竟是如何讓自己走入絕境的，但是既然當事人不願提告，無論外來資源有多少都沒有任何意義。閔玧其聳了聳肩、隨後說了一句再見便瀟灑的離開，留下一臉不解的金碩珍。

    大手將病房門輕輕的帶上，狹長的眼眸眨眼間冷下好幾度，他掃過一眼空無一人的走廊、來到護理站。

    「閔警官。」值班護士見人出來了，連忙回報剛才有其他警員來過的事，還說：「下午還有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來探病。」

    探病？白襯衫？閔玧其好奇又不解的挑起眉，因為組員整理好的卷宗和監視錄影器的內容，最大嫌疑人金南俊都是身穿西裝褲和針織衫，所以應該不是他才對，可是那還會有誰呢？根據調查，金碩珍不但罕少和家裡有聯絡，也沒有什麼朋友，所以剛才他才會那麼留意那束花。

    「我知道了，如果後面還有什麼可疑人士來，再記得打給我。」閔玧其礙於案子已經結案而無法直接說要調閱監視錄影器，而且他做這些也是出自於好奇，以及一種莫名的心疼，所以就這樣偷偷的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受虐者。

    09.

    「呀、金泰亨你真的不要鬧了，老閔都特別說別碰這個案子了⋯⋯」深夜裡，朴智旻緊跟在一下勤務就說要來探險的金泰亨身後。雖然他也好奇這個案件，但是大多受虐者不願張揚、申報的情況都是有無法、不想說出口的苦衷，所以多問多關心只會造成受虐者更大的壓力，而且這也已經超出他們的業務範疇，若這樣下去恐怕是會反被舉報，到時連老閔也救不了他們。

    「唉呀、你真的很呆頭鵝欸！難道我們下勤務了，不能來醫院探視朋友嗎？」金泰亨走到組員偷偷給的病房號前，露出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側過身用肩膀頂了頂同窗，嘖嘖、真是搞不懂朴智旻為何對老閔這麼唯命是從！他在佈滿擔憂的眼神下比了一個噓的手勢、敲響病房門，只是一秒、兩秒過去都沒有回應。

    「會不會是睡了啊？」朴智旻左顧右盼了一眼深夜而更安靜的走廊，不知道為何他還是覺得很不安，因為老閔這次特別交代過，如果被發現他們又私自在調查，怕是不只是被扒皮那麼簡單。

    而且老閔從警到現在，從來沒有違背過自己發過的誓，許多被上頭吃案的案件都會被他想盡辦法追查、還給家屬一個公道，所以朴智旻認為一個道德感比他們任何一個人要高上許多的人，這次會嚴厲禁止調查，肯定是有什麼苦衷。

    喀拉、喀拉，這時隔壁病房傳來一陣輪子轉動的聲音，不久後一台護理工作車推了出來。從警這些年來，訪查這麼多案件的金泰亨和朴智旻早已是護理站的熟面孔，他們連忙別開頭，深怕被認出來。

    「欸咦，你們兩個怎麼在這？」但是再怎麼躲也還是躲不過護士的眼睛，況且大半夜的兩個鬼鬼祟祟的人站在那，要人不注意也很難。

    「嘿、來看朋友啊！」金泰亨扯開一抹燦笑、一臉正經的讓人好難不相信，但是早就被閔警官交代過的護理站壓根就不相信他說得，甚至還一副真誠的回應：「哦，真的假的？哪個名字啊？我讓其他人多多照顧一下！」

    金泰亨聞言，下意識和朴智旻對看一眼，後者則隨之白過他一眼、像是在說：看吧！就說會被發現的！但金泰亨依然處變不驚，他從容的抓了下頭，故作鎮定的雙手抄進褲兜，朝病房號偏了偏頭、稍稍低下身靠近護士問：「這間病房的人還好嗎？」

    「嘖、不知道啦，閔長官已經交代我們不能對外提及這個病人了。」護士像是早就料到，但仍然抱著一絲希望，結果幻想破滅的下達逐客令：「唉呀、你們快回去啦，不然真的出事就糟糕了。」

    何謂真的出事？金泰亨和朴智旻聞言後將疑問默默放心底，然後和護士閒聊了幾句才離開醫院。

    晚風冷颼颼的吹過來，金泰亨將羽絨外套拉上拉鍊、雙手則藏到口袋一邊走下階梯、一邊說道：「如果當事人選擇撤告，老閔除了交代我們還特別提醒護理站不得對外提及受虐者的事，那是不是代表他也覺得案情有蹊蹺，可是礙於當事人的意願而無法插手，對吧？智旻你說我講得對不對？」

    「確實很有可能，但是直接跟我們說就好了啊！這有什麼好隱瞞的嗎？」緊跟在後方的朴智旻忍不住也嘀咕起來，因為他們確實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所以閔玧其此次的行為實在讓人不多想。

    金泰亨見同窗難得迎合自己說的話，馬上來勁的說了一句是不是！然後回過身要再跟朴智旻說些什麼時，站在醫院門口、樓梯上的身影讓一股涼意從尾椎擴散開來。

    「老、老閔好！」顫抖的聲音像是因為冷風吹得發顫，但是朴智旻聽見這個問候，心口也不禁涼了一下，接著瞪大眼睛的立正站好、一動也不敢動。

    10.

    『好與不好，我想在得到金醫生的原諒之前，不只我，我們都不會感覺到好的。』

    我們？上鎖的偵訊室，雙手環抱在胸前、慵懶的半靠桌沿的閔玧其聽見這個稱謂，忍不住挑了下眉，坐在一旁的金泰亨和朴智旻則臉色凝重、，接著監聽的音訊又傳出金碩珍慌張的嗓音。

    『但我們誰都不希望發生這種事的不是嗎？況且是我太大意了，才會沒有注意到ＲＭ的不對勁，你們不要自責。』

    ＲＭ、我們⋯⋯眉頭深鎖的閔玧其站挺身子、扭頭看向朴智旻，後者馬上起身拿起白板筆，在白板上記錄下剛才所聽見的關鍵字。

    『不、不是這樣的⋯⋯金醫生⋯⋯』

    『小金先生你、你沒有事吧？』

    白板筆在白板上摩擦的聲響夾雜在啜泣聲裡，偵訊室則陷入一片凝重的氣氛，因為這個案例並非他們想的一般虐待案，而是疑似有關於精神疾病的部分。是啊，他怎麼會沒想到呢！閔玧其懊惱自己沒留意金碩珍醒來時有說過金南俊的精神狀況不穩定，所以才會過去住，可是再怎麼樣也應該是通報相關機構、強制送醫，而非由一個診療所的醫生去陪住。

    『因為南俊他喜歡你，再加上俊尼和我也害怕失去你，所以ＲＭ出現並以得到你為由掌控了主導權，對你做出那些事情。』

    而就在這句話揭開所有謎底時，金泰亨第一個感到毛骨悚然的站起身、震撼的在偵訊室不斷的來回走動，同時小聲的嚷嚷著：「我感受到的果然沒錯，那天偵訊真的是兩個人和我對話⋯⋯」

    閔玧其不動聲色地把監聽切掉，而後又看向朴智旻在白板上寫下的四個名字，ＲＭ、小金先生和南俊、俊尼，他想起剛才護士和自己說的白襯衫男人，抬手指著第二個名字，低聲：「他下午有去探病，穿著白襯衫⋯⋯」

    朴智旻聞言，馬上圈起名字並拉出一條線、寫上備註，接著沉啞的嗓音又說：「ＲＭ是針織衫和西裝褲⋯⋯」

    白板筆迅速寫下那兩個明顯的特徵，朴智旻隨後一臉殷切的看向閔玧其，想著說不定這個案件可以重新啟動調查，孰料後者馬上收起錯綜複雜的思緒，如同下達禁止私下調查時的冷漠、警告意味甚濃的說：「好了，現在真相大白了，我們能安心處理別的案子了。」接著便轉身要離開偵訊室，結果意料之中的疑問緊接著傳來。

    「等一下、我們不往上報嗎？那個人有病欸，他用生病的假象去傷害被害者、——」

    「你確定金先生是受害者嗎？你有看過卷宗吧？我上面寫得很清楚，金先生是自願去金南俊那邊住的。」閔玧其像是被戳到了心窩，臉色一下冷下來，更用從未有過的嚴厲口吻警告著朴智旻：「我雖然讓你們不要私下調查，卻又用這種違法的手段來找尋真相，但夠了，現在全都給我收起那過剩的道德感，然後記得過度追查也算是加害者之一。」 

    「過剩的道德感嗎？」朴智旻沒想到他一直追崇的信仰這次竟然如此就收手，說出口的話是連自己也料想不到的尖銳：「那你之前怎麼不收一收呢？毒品案、官員賄賂，我們陪你一起受罰過多少次！結果你現在跟我說收起過剩的道德感嗎？」

    「朴智旻你知道你現在說什麼嗎？這個案件，和那些是可以混為一談的嗎？」而閔玧其也絲毫沒有要退讓的意思，整個人連眼神都冷了下來，一步步朝朴智旻走去，眼看對立的戰火一觸擊發，金泰亨即便再不想介入也還是上前、擋在兩個人之間，懇求的說：「哥抱歉，智旻他只是太想為當事人討公道了，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看在他之前那麼認真辦案的面子上，原諒他一次吧！」同時拉過朴智旻的手，眼神示意他快道歉、讓這件事過去，否則老閔生起氣來可是沒有人擋得了的啊！

    但是朴智旻不從，他認為自己沒錯，也不認為他們該忘記初衷，可是閔玧其接下來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戳在他的心上，而且鮮血直流。

    「你知道精神疾病的案例為什麼大多數都會無疾而終嗎？」閔玧其停下腳步，冷冷的掃過擋在前面，嘴裡替同窗求情，但是心裡估計也一樣懷疑自己的金泰亨一眼，再直直望進那雙太過激動而紅了的眼睛，即便有再多情緒，也還是保持冷靜、壓抑著脾氣說道：「就因為你剛才說得那句那個人有病。」

    「所以道德感過剩的法律會給他特赦、保留他生而為人該有的人權，而你身為警察、辦過這麼多的案子，應該清楚知道自己到底該保護的人是誰，再者、」閔玧其拿過白板筆在白板上寫出金碩珍的名字後圈起來、再圈過南俊的名字，在兩者之間畫上雙箭頭。

    「今天無論這個傢伙有沒有精神疾病的問題，只要金先生是自願和他一起離開的，綁架案就不成立，這樣你搞清楚自己該保護誰了嗎？」

    朴智旻紅著眼看著人放下白板筆、轉身離開，心口猶如被人撕扯般的痛，因為這是他們第一次對立，而更多的難過是自己竟然如此不足，考慮的那麼膚淺，還給人任意貼上標籤，他哽著喉嚨、輕喚：「學長對不起⋯⋯」

    腳步稍微停頓了一下，之後一句：「明天早上交一千字的悔過書。」傳入朴智旻的耳朵裡，而雖然離清晨已經剩不到四個小時，朴智旻也還是心定了下來，勾起一抹淺笑的說好，然後被金泰亨嫌棄著果然是抖Ｍ體質。

    TBC.

    本故事純屬虛構 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IG：160926shin

    Google搜尋請打：菜鳥雞柳

    BY 朴SHIN